日央

吵架日常/火黑

#起承轉合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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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滴如同流星般滑過透明的窗，伴著啪嗒啪嗒的聲響，與其他水珠匯聚在窗溝。一道道晶瑩的痕跡彷彿那張白皙臉上的倔強，看得心煩亦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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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火神君如今還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嗎？」平淡的聲調一如往常，火神大我卻知道黑子哲也在這樣的句子中，隱藏了多少失望跟怒意。

「對不起…」反覆思量出口的任何話語都像是無謂的辯解，火神大我的嘴張張合合，最終才吐出這三個字。此時的火神大我狠透了自己嘴拙，才會連抱歉的心意都無法清楚傳遞。

「不是跟我說好了，這個家裡的事要一起承擔嗎？那為什麼出了事情不和我說？」

黑子哲也氤氳了水氣的眼睛看著火神大我，令火神大我手足無措，即使因為情勢問題使得火神大我感到自責，但在心中的某一處還是清楚地知道若時間能重來，他還是會選擇隱瞞他父親病重的事實。

「我、我怕你擔心…」

「若不是我剛好有事順道去拜訪，怎麼會知道伯父人在醫院，若是我沒有這麼做，火神君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？」黑子哲也說話向來是平穩而有自我步調的，但如今因情緒激動已經難以控制語速。

看著那快速開闔的雙唇，火神大我致歉似的低下了頭，盯著黑子哲也腳上那雙毛茸茸的淺藍拖鞋。寂靜迅速蔓延擴散至兩人周身，彷彿世界與這個空間完全切割，一人的倔強及一人的不善言詞使得沉默成了這短暫時間裡的霸主。直至火神大我發覺黑子哲也足下那天空藍的毛料多了些深藍的斑點，他才抬起頭去看眼前人的臉龐。

閉上眼的黑子哲也微微顫動著身體，垂在身側握成拳的雙手似乎不打算抬起抹去滑落頰邊的淚水。火神大我慌張的神情並未掩飾，但此刻的黑子哲也看不見平時喜歡的，那笨拙無措的他。

火神大我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些什麼，伸手想擦去黑子哲也臉上的淚，卻在他們的距離之間猶豫不決，最終那隻手也僅是空蕩的抓了抓虛無的空氣便又放下。

不知道黑子哲也是否有感受到火神大我晦暗不明的溫柔，但再度睜眼，眼中的堅毅彷彿他們現下置身球場：「我們分開一陣子吧。」火神大我緊張地想說些什麼，黑子哲也又開口：「讓彼此冷靜一下。我會回來的。」火神大我妥協地點點頭，他知道如今這可能才是最好的辦法，更何況下了決定的黑子哲也從來不是他能阻止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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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耐不住寂寞的反倒是黑子哲也。
為了不和火神大我見到面，連探望火神父親的時間都約好了錯開，然而每每看著火神父親，那佈滿歲月痕跡卻仍顯俊朗的臉，就會思念起與之相似的臉龐。

有次甚至不小心將指尖停留在火神父親的岔眉上，一邊向火神父親道歉，一邊在心裡感嘆果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，連行事作風都帶了股傻氣，明明都六十多歲的人了，眼神裡不是歷經世故的滄桑，而是充滿希望的清澈明亮。

「大我都跟我說了，你們吵架了啊。」火神父親似是了然的說著，停頓了下又繼續道：「難怪你們倆最近都沒什麼精神，原來如此。」

此時似也無言以對，黑子哲也心中被愧疚感給佔據，低下頭道歉：「伯父，真的很抱歉…」火神父親搖搖頭，顫巍巍的伸手拍了拍黑子哲也的肩膀：「是大我傻了，都已經是這樣的關係還要隱瞞你，不是嗎？可你也別太責難他，他也是不想你擔心啊。」

「謝謝您…」

「啊，別說是我說的，大我他今晚就要到你家去道歉了。」黑子哲也聞言瞪大雙眼，難以置信的望著火神父親。

「啊哈哈哈，我就這樣說出來了呢，大我知道又要怪我了！」火神父親見黑子哲也那詫異的神情不禁放聲大笑，笑彎了殷紅瞳色的雙眼，語氣裡的喜悅與口中的話語矛盾至極。

黑子哲也亦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了起來，一方面卻也隱隱擔心等等該怎麼面對火神大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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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，晚上六點，正思索著該怎麼解決晚餐的黑子哲也，就聽到了響徹空盪屋子的門鈴聲。雖有自己家裡的鑰匙卻不願意使用，這樣枝微末節的溫柔細膩，黑子哲也又如何對他發火？

走至可視門鈴的螢幕前，只見火神大我即使微蹲身子，螢幕還無法容納全臉，滑稽的樣子讓黑子哲也心裡一角開始融化，他笑著開啟了對講機：「進來吧。」

火神大我一聽見對講機傳來黑子哲也的聲音，慌亂了手腳，隨後露出如獲大赦般的表情，直起身子將手裡的物品整頓好，小心翼翼地進了屋子裡。

「……？」客廳內沒有黑子哲也的身影，火神大我先將方才去超市買來的食材放在流理台上，左顧右盼仍未見人影，則循著房間的光源走去。

「黑子…？」試探性地叫了一聲，隨後一隻手搭上火神大我的肩，嚇得他整個人跳了起來。無法對火神大我生氣，但黑子哲也仍是賭氣似的想捉弄他，於是隱藏氣息再突然出現，即便故技重施，火神大我還是毫無懸念地上當了。

「你這傢伙…！」正想如往常衝著黑子哲也怒吼，但瞬間想起現在他們冷戰的情形，火神大我住了口，神情尷尬地望著黑子哲也。

黑子哲也雖面無表情，實際上眼神卻蘊含笑意，光看火神大我的反應，黑子哲也的倔強委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即使早已原諒火神大我，但黑子哲也仍裝作不冷不熱的樣子，對等著他回應的火神大我說：「我還沒吃飯。」

眨眨眼，火神大我反應過來黑子哲也的意思，連忙指著他帶來的購物袋說道：「我買了菜過來煮…」隨即又安靜下來，等著黑子哲也下令。

「去吧。」簡直就像養了一隻大型犬，不僅顧家能力一流，還十分聽話，見火神大我面露喜色的拿著食材開始動作，黑子哲也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壞了，心中升起一種愧疚感：他怎麼把這在球場上叱吒風雲的人變成這樣了。

嘆了口氣黑子哲也從沙發上起身，往切菜聲不斷的廚房走去，把一旁還在塑膠袋裡的蔬菜拿出，向火神大我詢問：「這個還沒洗吧？」火神大我一驚，愣愣地點了頭。

黑子哲也便開了水龍頭，手腳俐落的將蔬果洗淨，正想再問有什麼能幫忙的時候，聽見了火神大我渾厚嗓音所哼的歌曲。抬頭一看，那人貌似心情極好的將沙拉裝盤。

「伯父跟我說你要道歉。」背脊靠著流理台，黑子哲也淡然的雙眼直盯火神大我僵住的側臉看，火神大我低聲說：「找不到時機…」暗然垂下頭，好像認為自己的目的黑子哲也，隨即又似想起什麼般抬起頭：「老爸怎麼跟你說了！！」

「對不起。」笑著收回視線，黑子哲也卻突然間道了歉，讓火神大我滿臉疑惑，「為什麼是你道歉？」

「明明是那麼辛苦的狀況，卻沒能陪在你身邊，還鬧脾氣，真的很對不起。」黑子哲也深吸一口氣，臉上仰，像要忍住眼淚似的，控制好了情緒再回頭望向火神大我，並且鄭重地鞠了躬，火神大我慌忙地揮動雙手。

「等…等等！你在說什麼？該道歉的是我吧！」黑子哲也搖搖低著的頭，藍色的髮絲隨之擺動，表示著堅決。

「在你沒有接受我的道歉前我是不會起身的。」黑子哲也又補上一句。

看著黑子哲也水藍的頭頂，火神大我只好妥協：「…知道了，你快起來吧！我、我接受你的道歉！」聞言，黑子哲也才正起身，望向火神大我複雜的神情。

「…繼續做菜吧。」

「等、等等！這情況做什麼菜啊！」拉住黑子哲也要拿起刀子的手，跟黑子哲也相處多年，火神大我仍無法猜透他的思維。

默然對視了一會兒，黑子哲也又轉頭要繼續做菜，火神大我急切地打斷他的行動：「對不起！」眼前人終於又把視線放回自己身上，見計畫奏效，火神大我又接著將想了許久的道歉說完：「我不該隱瞞你這些事，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好好跟你商量，原諒我吧。」

沉寂了幾秒，黑子哲也平靜地回：「我餓了。」

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！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原諒我啊？」

「我餓了。」

「喂！」

後記：擱置了很久又突然繼續寫的文，應該是2015年下半年下筆的，寫到他們吵架結束就凍結了很久，好幾次都要變成生日賀文，但都來不及寫完，又沒有靈感。最後還是把這篇文寫完了！！雖然文筆不連貫又毫無進步而且爛尾了。
原本想寫虐文吵個架什麼的，結果我還是虐不了火黑，虐不了火神小天使(#
雖然產量變少，但我還是愛著火黑的，以後還是會寫火黑文的！！
取名無能QWQ
然後謝謝大H給我的建議，真的幫了我很多！

感謝看到這裡的你。